不喝红茶的利昂

鸽子写手,随缘整活,主业拉郎,偶尔官配,钢铁直男,本命三弦。
兴趣圈主要包含布袋戏、特摄、机战、JOJO、Fate全系列,基本杂食,来者不拒。
有一只家养饲主。

【酆都月x少年蝴蝶君】罗网

  一.

  “还珠楼肃穆堂皇的大厅昨夜被人漆成了红色,汝可有头绪?”

  “红色挺好,看着喜庆。”

  蝴蝶君托起下巴端详着眼前人,红纱长袖如蝶翼般掩住身后目光呆滞口中喃喃的流光一剑和扶额拼命想要忍住叹息的一剑随风。不难看出两人的掌上还残留着星点红漆的痕迹,就像身手利落,本不应沾染这等俗物的杀手无声而哀怨的控诉。

  “这不该是对于杀手组织的形容。”

  清冷、皎白、凛冽、沉静的酆都月按下蝴蝶肆意向他伸出的手臂,眼神示意瑟瑟索索的两名蓝带杀手先行退下。

  “我倒是觉得不差,也许还珠楼可以从单纯造白事改成也承包红事,这就叫业务拓展。”蝴蝶君的戏言一如既往,听来使人如坠雾中,“届时楼主负责备嫁妆,副楼主就负责缝盖头,而我就和大家一起闹闹洞房,吹吹打打不亦快哉?”

  出身异域的美少年眼中闪烁着陆离星辰,而令天上的暖阳也黯然,如同冷月般温雅的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出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蝴蝶君的脑壳。

  后者没有避开。

  他本可以避开。

  但他为何要避开?

  “梦话就留到梦里。”酆都月警告道。

  “都依你,就留待床上。”蝴蝶君促狭道。

  “哈。”这种程度的捉弄不知何时已经习以为常,酆都月干笑着地收回手掌——上面已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从抵触厌恶开始终至熟悉,曾经只属于蝴蝶的,永远满溢着热情而不知疲倦为何物、永远也不识悔改,不知何为点到为止的贪婪迷幻气息。

  每一步都让他心跳加速。

  每一寸都让他唇齿躁动。

  蝴蝶君是毒,是对于酆都月而言的剧毒。

  “多少给点反应也行,真没意思,像块木头。”

  那只本应让人厌烦的红蝶在他身边嗡嗡地绕着圈,绮丽双眸中映射出的他,却像是顽童手中的破旧玩具。

  ——那么,谁是主人?

  心绪不定的酆都月难得摇了摇头,狠下心不去管那只恼人的蝴蝶,却在擦肩而过时淡淡丢下一句:

  “刷漆这种事情,下次交给随风起。”

  ……

  “让对的人来做对的事。总是那样岂不无趣?”

  目送敬爱的副楼主行远,无论何时都伪装出一幅玩世不恭模样的蝴蝶君在心中低语。

  有趣的家伙往往没趣。

  而没趣的你,或许最勾起我的兴趣。

  ——谁是蝴蝶,谁才是猎手?

  蝴蝶君享受着这场游戏,同时衷心地希望起那人也是同样。

  二.

  他是杀手,他也是。

  他还是他的剧毒,杀力丝毫不逊于三途蛊的那种。

  蝴蝶君的毒,不只源于那超脱跃动的思维与我信我素的信条,想必也来自于那能让前两者得以一直延续而不受外力干涉,丝毫不讲道理的高超武艺。

  他曾是他培养的杀手。如今,少年已强大到足够为还珠楼,为还珠楼主效力。

  但,酆都月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培养出这样一名鬼神莫测的杀手。除了丢下一本内功心法,留下一对蝶刀外,他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甚至于就连初见时的画面,其细节也几不可考,他只依稀记得昔日修罗地狱画卷中,让他短暂将其与自身影像相重叠的那个孩子

  在目睹了任缥缈的超逸后露出的表情。

  震撼?崇拜?渴望?

  他们很像,或许很像。

  为太阳所蛊惑,为神迹所震撼的凡人从此下定决心,不管经历何种磨难艰险,也誓要与“他”并肩而行。

  任缥缈是酆都月的太阳,也是他的神。

  ——那么,神蛊温皇会是你的什么?

  太阳若靠得太近,是会被灼伤的,若把握不好距离,最终只能尸骨无存。

  凡人也曾试图向神明祈祷,一次又一次,得到的却只有沉默。

  酆都月努力过,但他失败了。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但还是咬咬牙选择坚持。不能并肩,至少也要紧随在那人的身后。毕竟同样是令第三者无处置身,身旁和身后的差别或许也并没有想象得那般大。

  为此,酆都月可以继续付出一切,一如从前,一如昨日。

  跟着他,咬紧他,然后——

  “但你不甘心,同样是剑道天才,堂堂酆都月怎会甘心居于人下?”蝴蝶君漫不经心地将一粒葡萄塞入酆都月口中,顺势慵懒地倒在他身旁,仿佛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拙劣的挑拨。”副楼主摇摇头,这葡萄没剥皮还有籽,“楼主是我最敬佩的人。”

  “我对他也唯有敬佩。”他又补充道。

  “你敬佩的是当年的任缥缈,而不是现在的神蛊温皇。”蝴蝶君改换成侧躺的姿势,目光灼灼,一开口却仿佛吃醋,“你眼里只有他。只有天下第一的秋水浮萍。”

  “超越他……不,你想成为他。”蝴蝶君让自己汹涌着烈焰的目光与酆都月交叠,进一步试探。

  “不。”

  预想之中的恼怒没有出现。酆都月淡漠地伸出嶙峋手指,将蝴蝶俏皮衔在齿间的一粒葡萄迅捷推入其口中。

  “咳!咳咳!咕——你想弄死我?”没有想到,主要是没想到自己会呛到的蝴蝶君发出抗议。

  “不想。”酆都月紧盯着少年白皙无暇的脖颈,眼神却全无半分情欲可言,“至少,现在不想。”

  “回到刚才的话题。吾之眼中并非只有任缥缈。”

  “还有神蛊温皇?”

  无视了蝴蝶的插科打诨,酆都月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最恰当的时刻露出了他所能做到的最为“灿烂”的微笑。

  “还有你,阴川蝴蝶君。”

  “月……”

  眼神迷离,似乎被这猝不及防的话语蛊惑了心神的蝴蝶君缓缓向对方靠近,却在双唇即将接触的下一秒猛地咬向酆都月的鼻子。

  然后,毫无悬念地被早已有所准备的副楼主轻松躲开了。

  “作为消遣,已然足够。”顺势站起的酆都月少见伸了个懒腰,“我的演技可让你满意。”

  “最多八分,怕你骄傲。”干脆地倒下,让整张脸都贴在特制躺椅那柔顺丝绸面料上的蝴蝶君嘟囔了几声,“满分一百。继续努力。”

  “哈。”酆都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性格真差。嗯……比某人好点。好得多。”

  这边,毫无自觉的蝴蝶君也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在脑海中尝试绘制起那张过于生人勿近的面孔真正笑起来的模样。

  “是你?”

  在确定了思绪中那副画面竟是过于清晰之后,端的正是心思难测年岁的璧人,其眼神的尽头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串阴霾。

  “是你。”他的话带上半分恨意。

  三.

  “你……去向楼主挑战了?”酆都月眼神中的诧异足有七成。

  从再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副楼主就觉得眼前的少年有种说不上来的难以捉摸,甚至可以用“魔性”二字形容。如今,这种想法更是因为对方的鲁莽行径而达至极点。

  “准确地说,不是挑战,而是‘偷袭’。我偷袭他,光明正大。蝴蝶君是杀手可不是武者,杀手有杀手的角度,何必拘泥……哝。”蝴蝶君稍稍抬头示意,让酆都月接过自己左掌中凌乱泛红的绷带,“来帮本蝶个忙,我右手受伤了,不太方便,而且你包扎的技术也远比我强。”

  “我怕是能将自己裹成粽子,对此我很有自信。”

  余音未落,蝴蝶君那袭比滚烫的热血更加鲜艳浓稠的红衣恰当地飘落,内中那具精致卓绝的躯体也全无保留地映入伊人眼帘。

  ——他比想像地更加纤细,更加……不染纤尘。

  “唔……吾帮便是。”片刻错愕惊叹过后,接过绷带的酆都月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开始全无杂念地帮助蝴蝶君包扎起来。

  平心而论,如果对手是任缥缈,那么蝴蝶君所受的伤并不重,大多都只是简单的皮肉伤而已。

  “好,很好,然后是那边。对,别忘了最后要打个‘蝴蝶结’。”

  红蝶勾起嘴角,以莫名高傲的姿态看向俯身为己“服务”的酆都月。只是马上,他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份不可一世便转瞬烟消云散了。

  “我很清楚,阿月仔你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一点懊恼,一点不甘,蝴蝶君那总是过于形于色的表情已然暴露了所有,“战果比我们事前推演地还更加不如,只能逼他用出剑八,用下剑九剑十会死喔那混蛋……真想打扁他那张总是志得意满游刃有余的脸!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本蝶会做到!”

  “打……打扁吗?”

  酆都月在喉咙深处摩挲着这个略微粗俗的词语,只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任缥缈被打扁脸的模样。虽是设想不出,但想必令人……快慰?

  酆都月不由为自己的思绪而惊讶。

  这是何等悖逆、何等愚昧,却又何等令人拍案叫绝,不,该说拍手称快?

  “哈。”副楼主轻笑道,“那我便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从自己柜子里翻出一身干净的红衣披挂到少年身上,毫不意外地将束带系得更紧——但没紧到会牵动伤口的程度,在无视了蝴蝶君几不可闻地“啧”声之后,酆都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到了床上。

  他本不必这么做。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衣服之下的伤口已经过了精心处理,除了包扎自然也敷上了酆都月随身携带的上好创药,只是那药效有些猛烈,以至于让蝴蝶君在敷药的同时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好险没叫出声来。

  蝴蝶君其实很怕疼,酆都月自然清楚这一点。

  “老实歇息,乱动会让伤口裂开,到时候只能再上一次药。”比平日更加温和的话语,加上一点小小的算不上威胁的威胁,相处久了,副楼主已开始逐渐学会该如何握紧蝴蝶君的缰绳。

  “是。”回答酆都月的乃是一声乖巧的低吟,顺服到令人难以置信会是出自那只闹腾的蝴蝶口中。

  ——如果一直都是这种口吻,恐怕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酆都月很想要叹气。人与人的相处本就是双向,在他试着“重新”了解蝴蝶君的同时,玲珑心思的少年则早已洞穿了那张仿佛被锁链牢牢扣在脸庞上的冰冷面具。

  而且还不知满足,贪婪地妄图更进一步。

  ——下一步会是我的心吗?可惜,就连我自己也看不清它的模样了。

  想必只剩下丑陋。

  将窗帘拉上的男人神色有些黯淡。不过,他盲目自信地认为,置身如此昏暗的房间里,蝴蝶君定是看不清自己表情的。

  “小憩片刻?”酆都月压低声音询问道。他本以为对方会逞强地继续出言挑逗,没想到传入耳中的仍是一声驯顺的“嗯”。

  说实话,远比以往的直率诱惑更加可怕。

  “好好休息。”

  酆都月有些困难地挤出一句,随即推门而出。他将门合上却不着急离开,而是任凭有些乏力的身子倚倒在门外。

  “多亏我忍得住?”他嘲弄地想着。

  ——混蛋。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

  酆都月的确是比刚才更想要叹气了。

  ……

  “唉,为何人总是不愿直面自己的欲望?”

  房间内,蝴蝶君凝望着早已不再陌生的天花板小声嘟囔了一句,总是如同灼烧般闪烁着的异色双眸此刻却悄然褪了颜色。

  ——如果是他。

  蝴蝶静谧地任由思绪回远,思绪尽头乃是无止境的缠绵缱绻。

  ——如果是他?

  常有人说蝴蝶过于轻佻放纵,却不知眼前表象已是卓有成效的收敛。

  爱憎苦乐,过早洞悉世间虚伪丑恶的少年眼中,凡尘俗世不过仅余下一片灰蒙——以及一轮皎洁的月。

  “别再忍耐。何苦忍耐?明知大梦终醒,却仍不愿舍弃心中的美好幻象?呆子,醒醒吧,一个人永远无法彻底成为另一个人,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他。”

  蝴蝶君一边嘲讽着某人的天真,一边撕开扎好的绷带,用指尖在伤口上摩挲起舞。随即,某种今生理应都无法忘记的疼痛开始侵蚀。

  猩红的月。

  血月。

  “别再躲藏,也别再逃避,哈,让你珍爱的蝴蝶再推一把,吾从不介意与汝一同坠入——”

  ……

  ……

  ……

  “阿嚏——”

  旧书上附着的灰尘或许终究让他打了个喷嚏。无暇思索到底是遭了何人惦记——也许是个大工程,手中古卷卷末内容缺失的数页更让他意兴阑珊。

  但他从不在意。

  因为“神蛊温皇一向以诚待人”。

  他坚信自己是世界上最诚实的人。意思是指,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合上书卷,现在的他是任缥缈,一剑惊天动地的任缥缈。

  “剑意难以压抑,等待却非吾所长……”

  任缥缈傲视的眼眸里投射出本应属于温皇的阴狡目光,虽同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但前者乃屹立高峰的鹰隼,后者却汲营如罗网间盘踞的蜘蛛。

  无论如何都同样致命。

  杀伐剑气随心而发,刹那间周遭满目疮痍,少时,无双犹按在掌的还珠楼主向虚空中招手,居高临下道:“来,别再让我等待——”



  此文为认真思考过之前的温蝶月为什么会坑的检讨产物,结果就是似乎更加ooc了。所以说尽量不去考虑对原剧情的还原和其他角色的存在,专心于两个角色才是CP向应有的感觉。啊,真是绕了好大一圈路啊——by某鸽子

  顺便朕的金光怎么成了这个样子!——by仙古狂涛看到怀疑人生的利昂(妖祸天劫?那是啥?)

  ——————缺德小剧场分割线——————

  蝴蝶君:“谁才是楼主所等待的人?是谁?是谁捏?”

  酆都月:(乖巧且期待)

  蝴蝶君:“当然是宫本总司啦!”

  酆都月:(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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